一千余铁林军,加上这四千人马,正好是唐制两个都指挥的人马。虽说名挂着都指挥,实际上却有两倍应有的兵力,这也是现在经常会有的情况。
李存绍将原来分属两军的士卒打散之后,重新进行编排,并提拔原铁林军的士卒做队正、都头等基层军官,之后又划出左右两个各两千人的指挥出来,依旧叫杨载和王定为左右厢指挥使,并提拔薛直做亲军指挥,充作李存绍的亲卫。
正月过完,卢龙下属各州县的奉命文书便陆续抵达了节帅府。除过营州一地外,卢龙一镇幽、妫、易、瀛、檀、蓟、平七州尽皆归于卢龙节帅符存审的治下。至于营州为何不肯归降?自然不是营州镇将不愿归顺,而是因为刘仁恭带着刘守文和前幽州残军逃去了那里。
营州是大唐疆域的东北边境,与北边的渤海人和契丹部族接壤,曾做过一段时间的安东都护府治所。营州城坚池深,但因地处偏远,民物不丰,已经很难再对幽州构成什么威胁。加之卢龙刚刚征定,民心尚未安稳,军中还有不少原先刘仁恭手下的将士,现在贸然调兵遣将去打恐怕也并非良策。符存审现在没有出征刘仁恭的意向,李存绍对此也并不反对。
李存绍如今住在节帅府边上的一处大院子里,每时都有亲卫士卒在值房守卫。又过了几天,薛直护送着薛娘,顺带捎上了李存绍的小宦马回,来到了幽州城。
李存绍把一只手搭在马车上,另一只手横着伸了出去。见马车上的薛娘一脸疑惑,李存绍淡淡笑道:“扶着。”
薛娘于是红着脸扶住李存绍的手下了车,薛直在一旁则看得津津有味。
在前厅又向薛直问了薛羡在太原府的情况。薛羡日后的工作还会接着做,只不过有重要事宜呈送到幽州来颇为费事。李存绍还没想到解决的办法,只好去信叫薛羡自行决断活动,只有关键时刻再行汇报。
薛直又寒暄了一会,便告退去校场寻自己的新兵去了。看得出来他对自己升了指挥很是兴奋。留下的薛娘和马回则被李存绍领着走去后院。
薛娘走在后头,盯着前面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背影,鼻翼轻动,却什么也没嗅到。摇了摇头跟着李存绍穿过月门。
“这儿比王府里那处院子要大得多,我平日并不一定都在府上,马回以后便在这里做个管事的。”李存绍的步子很快,薛娘和马回都要把步子迈的大些才跟得上。
听了李存绍的话,马回立即喜形于色地应道:“是,小太保。奴子谢过郎君。”
“你年纪小,却最早跟我,这里便没人不敢听你差使,”李存绍顿了顿,突然想起自己现在才十七岁,好像比马回还要小两岁。“自己去挑处卧房吧,薛娘跟我来。”
马回领命去了,长长的廊道上只剩下一男一女两个人。
“这宅子是刘守光的,你知道刘守光是谁吗?”李存绍走在前面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
薛娘一双美目盯着前头那负手而行的背影,“奴婢不知。是刘仁恭的儿子?”
“聪明。不过以后不要叫奴婢了,”说着李存绍突然转过头来,正迎上薛娘的目光,“我真没把你当作下人。不如以后叫做...妾身?”
薛娘正被突然转头的李存绍吓了一跳,还好李存绍只是看了自己一眼又转了回去。然后又听到从李存绍的嘴里蹦出“妾身”两个字,噗嗤地笑了出来。
“刘守文被晋王砍了头么?”薛娘接着问起。她知道自己并不是真的关心刘守文,只是想听李存绍说话而已。
“没有,砍头的是刘仁恭另一个儿子刘守光。那人很是暴戾,降了咱还对父王口出狂言,便拖去市里斩首了。”李存绍又顿了顿,“我说这些不会吓到薛娘吧?”
薛娘立马摇了摇头,“奴...妾身那段日子也见过不少死人呢。”
“哦?”李存绍有些意外,但见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