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四十五章:愿望(2 / 5)

觉地发现,原来师祖一直在紧盯着黑崖的动静。

宫语淡淡地嗯了一声,却说:“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是……”林守溪先是一愣,接着,他飞快想起了一件事——那天夜里,他离开后犹不放心,怕师祖发现窗户的小孔,便躲在转角处,装了几声鸟叫后才离去。

宫语能感受到,怀中少年的背僵硬了些。

“果然是你。”宫语淡淡地说。

林守溪沉默不语。

“你都看到了吗?”宫语又问。

“嗯……”林守溪没有隐瞒。

“吃惊吗?”

“有点。”

“那……好看吗?”

“……”

灯火朦胧间藏匿的一切涌入脑海,他本在刻意遗忘,此刻却在宫语的问话中更显清晰,几乎纤毫毕现,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直到身后传来淡淡的笑声,他才意识到,这是师祖在挑逗自己……她对此事仿佛半点不在意。

“你这么想你师父吗?”林守溪不想回答那个问题,主动发问。

宫语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她张开冰冷的唇,反问:“你不想你师父吗?”

“想。”

“我也一样。”

林守溪却说:“我们应该不是一样的想。”

宫语沉默片刻,低声说:“也许。”

对话就此结束,林守溪低头看水,流水飞逝,不舍昼夜,他感受着身后孤寂的怀抱,半晌后出声,说:“节哀。”

宫语没有回应,只将怀中少年抱得更紧,师祖山的隔阂几乎被碾平,可以透过嘈杂江水听到对方的心跳,如果此时林守溪抬头,甚至可以看到那双秋水长眸中深深的愧疚之色。

但他没有办法抬头了。

木筏陡然加速,向着下方俯冲,抬眼望去,前方赫然有一道银色的线,那是瀑布。

木筏正朝着断崖瀑布俯冲。

小禾惊醒的时候,发现自己正飞在半空之中,林守溪一手抱着宫语,一手抓住了她的手,面容冷峻地看着下方。木筏在后方跌落,在宽阔湍急的瀑布上撞了个粉碎,下方的流水则被林守溪以剑经敕令着分开,将他们包裹,可饶是如此,等到上岸的时候,三人的衣裳依旧被浸了个透。

生了篝火,熨干了裙袍后,三人继续一同启程,沿着江岸向前走去,天空中如练的银河为他们指引着方向。

这里尽是未被开垦的荒山野岭,道路难行,起初,宫语还想逞强,想独自翻山越岭,尝试了数次,险些将衣裳勾破后,才终于放弃,乖乖地趴在林守溪的背上,环着他的脖颈,让他带领自己翻越险峻之地。

三百年的时间仿佛是一场大梦,宫语时常觉得自己回到了小时候,当然,她的童年不曾有这样的记忆,这样的画面只在精疲力尽后昏昏沉沉的梦里才得以奢见……她也记不清自己有没有做过这样的梦了。

她本已人神境大圆满,清冷骄傲不可一世,到头来却依旧需要师父的保护。

哪怕三百年过去,哪怕师父转世重来,不再相知,他依旧像小时候那样悉心守护着自己。

本该轮到我护着他成长了啊……

劈开荆棘,翻过山岳。

林守溪与小禾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

宫语似有所觉,轻轻抬起了埋在少年肩处的脑袋,向远处望去。

东方既白。

走过弯弯绕绕的山路,抵达传说中的鬼谷山时,已是午后,鬼谷山并不高,它就藏在一片掩映的密林之后,竖起的高墙自山壁间绵延而出,环山而起,一座陡峭孤高的朱红木楼依山而建,富丽堂皇的山门宛若金银堆成,只是大门通往的却不是同样辉煌的殿府,而是一座漆黑的山洞。

这是景冶子的洞府,名为千机洞。

守着千机洞的只有一个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