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赏银(2 / 4)

顽贼 夺鹿侯 4305 字 2022-04-02

紧摘了。”

泥猴说的是黄胜宵,那家伙有只箭头,也用绳子穿在脖子上。

说就是那支箭打掉他半个耳朵,几百支箭都没杀了他,带着能交好运。

今天他把全身上下衣裳都脱了,唯独戴着这箭头,抢铳时没被铳手打死,摔了一跤差点被自己的箭头扎死。

提到箭头,樊三郎的表情复杂,低头轻声道:“这是杀樊三郎的箭。”

“那回头给你找块皮子,你自己缝着把它包好。”

尽管刘承宗没细问过樊三郎的情况,但从女娃用男名的情况,联系到樊家山的遭遇,能猜大概是个什么样的故事。

他摇摇头轻声感慨:“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白居易梦元稹?”

呦!

居然知道。

刘承宗拍拍手,随后摇头道:“诗很好,但太苦。”

人生已经很苦,何必再自嚼黄莲。

他转过头道:“何况你也没到那岁数,追求点高兴的东西。”

樊三郎点点头,看向青山,片刻又转过头:“将军喜欢什么诗?”

“你觉得呢?”

“将军这么喜欢听雨,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

刘承宗乐了:“入陕以来,你见过春水?我喜欢,百万贼兵困南阳,也无援救也无粮。”

樊三郎本来还稍有悲意,这会全憋回去了,细细思索,问道:“这是什么诗,后半句呢?”

“有朝一日城破了,哭爹的哭爹,哭娘的哭娘。”

二人都露出笑容,樊三郎乐不可支,随后收敛笑意道:“这是明代诗人刘承宗所做?”

“嗯……怎么可能,唐代的,唐代诗人张打油所作,诗名围城。”

“真有这诗?”

刘承宗非常认真的点头,樊三郎眨眨眼,还是觉得刘承宗在骗她。

就在这时,马蹄子踩着泥地的声音从上坪土路传来,披蓑衣的承运抽着鼻涕回来了。

他走到刘承宗面前,摇头道:“在山沟子里找到了,赵锡和冯文昌一样,都已经殁了。”

刘承宗闻言闭目,仰头长叹口气:“真苦。”

赵锡和冯文昌都是高显哨下的队长,这个职位,每个哨有五名,类似官军里的百总。

狮子营总共八哨,其中前后中左右及炮,六个是战斗哨,前哨杨耀在黄龙山西边,中哨殿后,所以一共有二十名队长参与了这场仗。

承运也抿着嘴用鼻子呼出口气,低头沉声道:“后哨左队长郑千喜,殁于炮击;后队长孙国用被打断左臂,还在发热。”

“左哨左队长练大器防御左翼山梁敌军,额头中箭,已经醒了活蹦乱跳。”

“右哨前队长冯文昌于右翼山梁与敌拼斗身中四箭,后队长赵锡跌落山崖,中队长高应登驰入阵中被围,受多人践踏。”

承运顿了顿道:“此役辅兵阵亡七十、重伤三十三,战兵阵亡四十一、其中什长十四名,队长阵亡三名、重伤三人。”

“击斩、踩踏、跌落而死官军五百六十六人,俘虏七百二十人,营中伤亡以右哨最重、斩获也以右哨最众。”

刘承宗缓缓点头,他知道为何右哨伤亡大、斩获多。

王文秀的后哨承担了最大压力,但中间官道拼斗双方都铠甲齐备,来回打半天,实际上只有被射中、击中脸颊才会阵亡。

后哨最大的死伤来自近身拼斗前的十三次炮击。

一两重的小炮弹挨着非死即残。

但左右两翼的战斗不同。

为了攀爬山坡占据战场,不论敌我都是轻装,左哨因崖壁被官军居高临下射击,不占优势。

右哨则直接爬上山梁与官军近身格斗,一名队长在战斗中阵亡,另一名队长失足跌落山崖脑袋砸在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