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沃克斯这位混沌领主的灵魂迎来永眠时,发生了两件事。
首先,最明显的,是死亡守卫这群盘踞在群星之间的毒虫,最终还是在压力的逼迫下朝着不破防线的最核心区前沿开始移动。
帝国很轻易的就知道了这些事情,因为那些在不可抗力的进攻下沦陷的星球传递回了这些消息。
他们将星球的居民转移,随后充满勇气地拦在了死亡守卫的必经之路上,在泰坦的腿脚撞入地面之前就已经开始摆好阵形,直面漫天的烟云和尘霾。
在那些恶臭的泰坦和坦克的前方,在人类肉眼看来更像是是某些未知生物机械攻城武器的巨大行走物体的前方。
他们在群氓之前开辟出间隙,冲向战场上逐渐变得孤身一人的恶魔原体。
第二件事于第一件事之后发生。
只有仍然在考斯的众人能够看见,因为他们同样见证了一位原体的降临。
那就是迦尔纳已然来到了考斯的星港。
这颗在万年之前便饱受摧残的星球如今仍旧成为了至高天神明所瞩目的核心。
血流漂杵,尘烟蔽日。
星球地表下起了漫漫腐雨,无数恶魔从雨幕之中出现,冲入人类的聚集地展开屠杀,无数生灵陈尸于此,杀戮没有丝毫间断和停歇,迎着逐渐泛起绿色光芒的恒星。
一头数百公里长的虚空鲸扎入星球,其上覆满恶臭的魔鬼,如同虫豸聚成的洪流一般涌来,恶魔集群的大潮蚁聚蜂屯一般吞噬了荒地,接着不断向上攀附,将考斯地表的一座座城市压得喘不过气。
珞珈曾经在考斯造成的伤痕时隔万年再度被至高天任性的棋手们撕开。
这就是诸神的权力。
“大人!”
负责在敌军舰队到来之前转移群众的星港内部,一位老人抓住了迦尔纳的手腕。
抓得太紧了,几乎要把那只腕上的手甲扯下来。
“我还能打,我还能打!”
老掷弹兵念咒般地重复着,一遍又一遍。
仿佛这能让他衰老的身体重新变得坚不可摧,矫健无比,就像他当年在战场上一样。
“足够了——”
迦尔纳反握住对方伸来的手掌。
“足够了。”
“还不够,大人!”
老战士说道:“一点也不够。”
复仇从来都不足够。
战斗的伤痕深深地刻在他的脑海里,像是永远无法逾越的鸿沟,一段固着的记忆,一段难以被忘记的印痕.
啊,他忘不掉。
火焰,腐土,恶魔。
那就在刚刚。
一切突然变得遥远、模糊,老人曾经历的一切,珍视的一切,立誓要守护的一切。
女儿在他半夜惊醒之前提早放在保温箱里的炖菜,儿子为他的打发时间修筑的工坊,在考斯的学校度过孙子的奖学金颁奖日,还有他那清亮嗓音念出的,得到优秀奖的散文
房屋上用战友衣物编织成的条布,他回到考斯土地时亲吻的第一张面孔,他与那些好伙计们的初次见面.
记忆平稳而寂静地在他的脑海里翻动,以它们特有的方式堆砌起来,然后与现实所重合。
轰隆!
星港一直处在火炮开火的震击中。
爆炸产生的星星点点的光芒被青黑色的滚滚浓烟笼罩,变得晦暗不明,陆基重炮射出的光束如日耀一般突破遮蔽,舔舐城墙,超音速的弹片混杂着前一瞬间湮灭的恶魔碎片,撕裂路径上的一切。
面对铺天盖地一般袭来的恶魔,从爆燃武器之中喷射出的烈焰交织成成片火网,等离子与曳光弹的路径纵横交错,这些从地狱爬出的恶魔悍不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