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特么的!平时吃老子的、喝老子的,一遇到事情,躲得比谁都快!”
程家乐在外头跑了大半天,贷款没拉到一分,反而处处碰壁,碰了一鼻子灰。
更窝火的是,他到现在都没搞明白,自己到底得罪了哪路神仙,才落得这步田地。
可他刚坐下,屁股都没捂热,下属的电话就打了进来,慌慌张张地说:“乐哥,工程质量、住房、环保还有工商协会的人,都到公司楼下了!”
“操!狗日的,哪个王八羔子在背后阴我!”
程家乐狠狠摔了电话,怒火直往上冲,伸手就把桌上的华子、茅子全扫到了墙角。
“嘭”的一声闷响,茅台酒瓶撞在墙上碎了一地,浓郁的酒香顿时飘起。
散落的中华烟盒也摔开了,里面露出来的却不是烟,而是一沓沓卷好的现金。
这几十万他早准备好了,本想用来打通关系,没成想连送出去的机会都没有。
直到深夜十点半,他才开着他的虎头奔回了家。
身材火辣的情人刚想凑过来,就被他一巴掌抽在了脸上。
他正满肚子火气没处撒,哪还有心思开蚌。
没点眼力见的货色!
一进书房,程家乐就攥着手机不停拨号,平日里跟他勾肩搭背、喊着“乐哥”的人,这会儿要么电话响到自动挂断都不接,要么接了也净说些没营养的话。
比如“乐哥你先别急”、“这事我帮你问问”、“肯定帮你斡旋”,翻来覆去就这几句。
他程家乐是没读过多少书,可混社会这么多年,谁真心谁假意,他一眼就能看明白。
电话里那些虚头巴脑的敷衍和应付,他听得比谁都清楚,心里只剩一股凉劲往上冒。
第二天上午。
程家乐顶着满眼的红血丝,一脸疲惫地往公司走。
刚到门口,他的脚步猛地顿住。
在公司大门上,赫然贴了张盖着红章的封条,现场都是巡检员,周围零星站着几个不敢靠近的员工。
见此情形,他立刻低下头、缩了缩脑袋,猫着腰快步钻回车上。
油门一脚踩到底,车子“嗡”地一声蹿了出去,一溜烟往家的方向冲,生怕慢一秒就被拦住。
这一刻,他慌了!
连公司都被封了,巡检员还守在门口,再不跑,别说能不能翻身,能不能有下辈子都难说!
“张队,好像是程家乐。”
一名巡检员眯着眼睛盯着远去的车尾灯,看清车牌后,立即转头冲一旁的队长提醒道。
“没事,跑不了!”
张队呵呵一笑,不以为然地回了一句。
与此同时。
汪靖涛先在燕京转机,直飞庐州,落地后又立刻转乘汽车,马不停蹄地朝州来赶去。
等他坐上对接的商务车,车里两人率先开口自我介绍。
“汪主管,我是橙子建工的法务邹传银。”
“我是风隼保安公司的戴锐锋。”
一辆商务车上,三方简单做了自我介绍。
汪靖涛对着两人连连道谢。
他很清楚,要是没有公司在背后给他撑腰,单靠自己去找程家乐,大概率不仅要不回钱,还得挨上一顿毒打,工程款更是想都别想。
商务车平稳行驶在通往州来的高速上,窗外的树木飞速倒退,像极了汪靖涛这几个月跌宕起伏的人生。
邹传银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从公文包里掏出一迭文件,递到汪靖涛面前:“这是我们整理好的程家乐及泰耀房地产的违规材料,包括他挪用工程款、工程质量不达标、偷税漏税等证据,每一项都有明确的证人与物证。”
汪